［摘要］本文首先通过数据分析，将中国富人捐赠划分为三个发展阶段。在此基础上，深入分析了富人捐赠变化的原因。文章认为，政府对慈善的态度、慈善领域的法律法规、富人财富的增长和重大历史事件是影响中国富人捐赠水平发生变化的主要原因。通过对这些影响因素的分析，预测了未来中国富人捐赠的趋势。
　　［关键词］慈善；富人捐赠；慈善机构
　　［中图分类号］D5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6-0863（2013）02-0073-04

　　尽管不同机构制定的富人标准有所差异，对中国富人的估计数量也不完全相同，但这些机构都肯定了一个基本事实，即中国的富人阶层正在快速崛起。据中信银行和中央财经大学联合发布的《2012年中国私人银行发展报告》显示，中国个人可投资资产在1000万人民币的富人数量由2006年的36.1万人增长到2011年的118.5万人，五年增长2.3倍。［1］
　　由于富人拥有巨大的社会财富和影响力，他们的财富观念、捐赠水平、捐赠动机及从事慈善活动的方式，无论对于中国慈善事业的发展，还是对社会问题的解决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目前学术界对中国富人慈善的研究还非常少，现有文献主要从利己或利他的伦理价值角度解释中国富人从事慈善活动的动机，但并不能较好解释为什么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2003年以来，中国富人捐赠急剧增长的原因。而对此进行分析，不仅有助于相关部门制定公共政策引导富人捐赠，也有助预测未来中国富人捐赠的趋势。
　　一、中国富人捐赠水平及其变化
　　中国长期以来既没有官方关于捐赠的统计，也没有民间关于捐赠的统计。直到1988年，政府才开始由民政部门对所接收的捐赠情况进行统计，但当时并不区分企业捐赠，还是个人捐赠，更没有统计富人捐赠的情况。
　　从民政部发布的历年民政事业发展统计报告可以看出，1994年之前，民政部只统计每年接受境外捐赠的数据，而没有统计国内捐赠的数据。可见，当时中国主要还是依靠境外捐赠，国内的捐赠非常有限，以至于官方忽略了国内捐赠的数量。然而，随着国内捐赠数量的增长，1996年政府开始统计全国接受境内外捐赠的数量。从表1可以看出，1996年—2002年，除1998年由于特大洪水灾害之外，其他年份全国每年接受境内外捐赠大约在14~28亿之间。另外，根据清华大学NGO研究所的调研，1998年中国个人捐赠占社会捐赠总量的比例为35%，2002年下降为23%。［2］根据以上数据可以推断，在2002年之前，中国个人捐赠的数额比较低，富人每年捐赠的数量不会超过10亿。总的来看，这一时期，除个别特殊年份外，中国富人捐赠的水平不仅低，而且变化并不明显。
（表1，略）　

　　胡润研究院是中国最早对富人捐赠进行统计和排名的机构，自2004年以来，胡润研究院已经连续9年发布了中国慈善家排行榜。随后，《公益时报》、福布斯、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也陆续发布中国慈善家排行榜。比较而言，胡润研究院关于中国富人捐赠的数据最全、时间最长。
　　根据胡润研究院公布的数据，2003年中国前50位慈善家捐赠总额为10.3亿元，人均捐赠2060万；此后，中国前50位慈善家的捐赠总额基本呈直线增长的趋势，到2010年达到最高峰，前50位慈善家捐赠总额高达110亿，人均捐赠2.2亿（见图1）。2010年中国前50位慈善家捐赠总额是2003年的10.68倍。
　　从2003年到2010年，不仅富人捐赠总量快速增长，而且富人捐赠的比例也在不断提高。2003年，50位捐赠最多的富人只有17位来自《胡润百富榜2003》，也就是说中国最富有的人，大部分不是捐赠最多的人。而在2010年发布的慈善家排行榜上，前50位上榜慈善家中有33位来自《胡润百富榜2009》，比2003年提高了近一倍。这意味着，到2010年，中国最富有的人，大部分已经成为捐赠最多的人。2011年的调研数据还显示，中国拥有1000万以上净资产的富人，大约有85%参与过慈善活动。可见，2003年以来，中国富人的慈善意识越来越强，捐赠水平快速提升。
　　然而，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富人捐赠水平并不高。根据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的统计，2011年中国捐赠总量为845亿人民币，其中企业捐赠486亿，占57.5%，个人捐赠267亿，占社会捐赠总量的31.62%。［3］即使中国个人捐赠90%来自富人捐赠，富人捐赠也不超过240亿人民币。假定中国个人捐赠60%以上来自富人的捐赠，那么富人捐赠总量仅为160亿，占捐赠总量的22%。而根据Giving USA2012年的统计数据［4］，2011年，美国个人捐赠2178亿美元，占捐赠总量的73%。而美国个人的捐赠主要来源于富人的捐赠，美国大约7%的富人，即家庭年收入超过100万美元的高净值人群，其捐赠占美国捐赠总量的50%左右。［5］即美国的富人捐赠大约为1500亿美元左右。据此推算，2011年，中国捐赠总量是美国捐赠总量的4.6%，而中国富人捐赠总量大约为美国富人捐赠总量的1.5%~3%。
　　总的来说，根据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国富人捐赠大约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94年之前，中国主要依靠境外捐赠，国内捐赠很少，国内富人捐赠微乎其微；第二阶段是1995—2002年，国内捐赠开始增多，但总量仍然不高，富人捐赠水平较低，而且增长缓慢；第三阶段是2003年至今，富人捐赠水平不断提高，而且增长非常快速。不过，与发达国家相比，当前，中国富人无论是捐赠总量，还是富人捐赠占整个社会捐赠的比例，仍然有一定差距，未来中国富人的捐赠水平仍然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图1中国前50位慈善家捐赠总额及人均捐赠额
　　二、中国富人捐赠增长的原因
　　中国富人捐赠快速变化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中国富人的捐赠行为与政府对慈善的态度密切相关。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强政府、弱社会的国家。政府对慈善的态度决定了慈善事业的发展。如果以政府对慈善的态度来划分中国慈善事业发展的阶段，那么可以将建国后中国的慈善事业分为三个发展阶段。第一阶段是1949年到1978年，政府对慈善事业持否定的态度，慈善事业基本处于停顿状态。由于国家实行计划经济，政府包办社会福利，停止了民间慈善组织的几乎所有活动。这一时期，“慈善”被认为是剥削阶级欺骗、麻痹人民的鸦片，“慈善”成为虚伪、丑恶的代名词。因此，在这一阶段，即使中国有富人，也不可能出现慈善捐赠行为，富人捐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第二阶段是1978年到1994年，政府对慈善的态度从否定转向模糊，慈善事业处于起步阶段。改革开放以后，政府由于财政困难，迫于现实的需求，开始设立官办基金会，吸纳社会捐赠，弥补政府扶贫、救灾资金的不足。这一时期，政府虽然也鼓励企业、个人捐赠，但主要还是希望通过设立官办基金会吸引海外的捐赠，特别是华人华侨的捐赠。如前所述，在1994年之前，官方的统计数据中，只统计每年接受境外的捐赠数据，并不统计国内的捐赠数据。而且，这一时期，《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几乎不使用“慈善”一词。［6］尽管改革开放之后，政府提出了“让一批人先富起来”的口号，中国已经出现了富人阶层，但由于政府对慈善的态度比较暧昧，国内民众的慈善意识并不强，富人的捐赠还非常少。第三阶段是1994年至今，政府对慈善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从否定、模糊逐步转向积极鼓励。1990年代，政府开始为“慈善”正名，其标志性事件是1994年政府发起成立了“中华慈善总会”，官方媒体开始使用“慈善”一词。此后，全国各地纷纷成立地方慈善会，鼓励企业、富人捐赠。2004年，中国首次在党的文件中肯定了慈善的积极作用，2005年底，政府发布了《中国慈善事业发展指导纲要（2006-2010）》。总体而言，1994年之后，随着政府对慈善的态度越来越积极，中国的社会捐赠开始快速增长，慈善事业也得到迅猛发展。不过，这一阶段的前期，中国的捐赠也经历了一个过渡期，即1995到2002年社会捐赠低水平的缓慢增长期。直到2003年，中国的富人捐赠才出现了加速增长的趋势。
　　第二，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富人拥有的财富不断增长。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一直保持快速增长的趋势，GDP年均增长在10%以上。与此同时，中国的新富阶层快速崛起，富人拥有的财富也在不断增长。特别是2003年之后，富人拥有的财富更是出现了爆炸式增长，而这也是2003年之后，中国富人捐赠快速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根据胡润百富榜的数据，2003年，中国前50位富人拥有的财富为1383.5亿，人均拥有27.7亿，而到2011年，前50位富人拥有的财富达到15065亿，人均拥有301.3亿。2011年中国前50位富人拥有的财富是2003年的10.89倍。
　　（表2，略）   
        第三，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2004年中国修订了《基金会管理条例》。在此之前，一般只有政府部门才能够发起成立基金会，私人几乎不可能成立基金会。然而，2004年新修订的条例，放开了民间成立基金会的门槛，首次允许企业、个人可以发起成立非公募基金会。2007年，中国还修订了个人所得税法。根据《个人所得税法实施条例》第二十四条，捐赠额未超过纳税义务人申报的应纳税所得额30%的部分，可以从其应纳税所得额中扣除。而根据此前的个人所得税法实施条例，准许的扣除比例仅为10%。这些法律法规的修订，极大刺激了富人的捐赠行为。根据胡润研究院的统计，中国捐赠排名前100的慈善家中，大约有35位设立了自己的基金会或冠名基金：如“余彭年慈善基金会”、曹德旺以父亲名义命名的“河仁慈善基金会”、“侯昌财慈善基金”等。其中，余彭年慈善基金会的资产超过80亿，河仁慈善基金会的规模也超过37亿。如果政府没有放开基金会设立的门槛，不可能有这么多富人进行巨额的捐赠。
　　第四，中国的捐赠水平受重大事件的影响比较明显。从中国慈善捐赠的历程看，慈善捐赠的水平既受到政府态度、经济发展水平、法律法规等因素的影响，也受到一些偶然因素的影响，特别是一些重大事件的影响。中国传统的慈善文化是救急不救穷，是一种基于同情和眼泪的捐赠文化。在国家遇到重大自然灾害或危机事件时，特别容易激发公众的同情心，社会捐赠会急剧增长。2003年的非典危机、2008年的汶川地震、2010年的玉树地震，这几次大的灾难都激发了中国人的捐赠热情，同时也刺激了富人的捐赠行为。可以说，2003年之后中国社会捐赠的快速增长，与这几次大的自然灾害或危机事件密不可分。不仅巨灾引发了富人和平民的捐赠高潮，而且由于媒体对慈善的广泛宣传，使得更多的富人和平民对慈善、慈善组织、志愿服务等有了更多的了解，慈善意识得到较大幅度地提升。2003年，由于非典危机，中国的捐赠高达58.3亿，是2002年的2.8倍。此后，中国的社会捐赠走出了以往缓慢增长的困境，呈现出急剧增长的态势。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卢志强、王健林等富豪向灾区捐赠资金均超过1亿人民币。2008年，中国的捐赠总量突破1000亿，是2003年的18倍。另一个值得一提的重大事件是2010年比尔·盖茨和沃伦·巴菲特到中国与富人展开慈善的对话，经过媒体持续性的报道，引发了中国富人对财富的理解，对慈善的思考，并带动了诸如陈光标、冯军等中国富人的捐赠承诺。
　　三、未来中国富人捐赠的趋势
　　从图1可以看出，2011年中国前50位慈善家捐赠总额首次出现了下降的趋势，比2010年下降了19.45%。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中国富人的捐赠开始出现拐点了呢？
　　2011年，中国富人捐赠数量的下降主要还是受到一些特殊原因的影响。2011年中国没有特大全国性自然灾害，而2010年中国由于发生了西南大旱、玉树地震和舟曲泥石流等特大自然灾害，社会捐赠比较踊跃；另外，2011年受“郭美美”、“卢美美”等事件的影响，中国慈善机构的社会公信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社会捐赠大幅下降。根据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的统计，2011年中国总的捐赠为845亿，比2010年的1032亿大约也下降了18.12%。［7］整个社会的捐赠和富人捐赠下降的幅度基本一致。
　　从未来趋势看，首先，种种迹象表明，政府对慈善的态度越来越积极，这势必有利于慈善事业的进一步发展。近十年来，中国社会捐赠急剧增长，大大弥补了政府在社会保障投入的不足。由于各级政府偿到了甜头，认识到慈善的重要作用，因此对慈善的热情空前高涨。自2005年以来，政府每年颁布“中华慈善奖”，对在慈善捐赠方面做出巨大贡献的企业和个人进行表彰。2011年，政府颁布了《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加快发展慈善事业，增强全社会慈善意识，积极培育公益慈善组织，落实并完善公益性捐赠的税收优惠政策”，这为各地慈善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2012年7月，民政部、国资委、全国工商联和深圳市政府首次联合举办了中国公益慈善项目交流展示会，目的在于提升全民的慈善意识，促进公益慈善组织与企业的交流与合作。这也被业界理解为政府进一步推动慈善事业发展的重要举措。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通过举办“一日捐”等活动，鼓励当地的企业和富人捐赠。然而，值得警惕的是，近年来，一些地方政府对慈善的态度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为了提升当地社会捐赠的水平，不惜通过行政手段募捐，不可避免导致大量“逼捐”、“索捐”的行为，甚至出现政府与捐赠者的不当交易。例如，陕西省神木县通过政府领导亲自“动员”企业、富人捐赠，一个慈善晚会就“募集”了38亿。上海社保基金案就是一起官商勾结，将慈善捐赠异化为权钱交易的典型案例。如果这一苗头得不到有效控制，可能会导致未来中国慈善捐赠的泡沫越来越大，而难以持续。
　　其次，与慈善有关的法律法规不断完善。针对2011年中国慈善机构暴露的不公开透明等问题，2011年12月，政府颁布了《公益慈善捐助信息公开指引》，2012年7月出台了《关于规范基金会行为的若干规定》。这些政策的出台显然有助于提升中国慈善机构的透明度和社会公信力。而一些地方政府的改革步伐更快。例如，2010年江苏省颁布了《江苏省慈善事业促进条例》，在江苏省范围内，首次允许慈善组织在经过政府许可后，可以进行募捐活动。这打破了以往中国只有官办公募基金会才有资格募款的局面。2012年，广东省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培育发展和规范管理社会组织的方案》，在广东省范围内，慈善组织将不必经过业务主管部门，就可以直接到民政部门登记注册。这一改革打破了中国现行的NGO双重管理体制，有助于广东省慈善组织的快速发展。目前，中央政府也正在修订《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和《基金会管理条例》，新修订的三个条例非常可能取消业务主管部门。如果真的在全国范围取消双重管理体制，民间自发成立的慈善组织登记注册的门槛将大大降低，中国的慈善组织将改变过去由官办慈善组织垄断的局面，慈善组织的活力将大大增强。另外，政府也正在起草《慈善法》，将从法律层面保护捐赠人和慈善组织的权益，促进慈善事业的快速发展。
　　再次，未来较长时期内中国经济仍将持续发展，富人阶层不断扩大。例如，胡鞍钢教授预测，2011—2030年，中国GDP潜在增长率将在5.9%—9.2%之间。［8］受经济持续增长的影响，中国富人阶层将不断扩大，富人的财富也将不断增长。据瑞士宝盛银行的预测［9］，到2015年，亚洲高资产净值人数将比2010年增长1.4倍，而中国高资产净值人数将增加1.8倍。到2015年，中国高资产净值人群占亚洲高资产净值人数的50%左右，所持有的财富超过8.76万亿美元，占亚洲高资产净值人群拥有财富的55%左右。
　　最后，中国富人的慈善意识将不断增强。一方面，随着中国民间自发的慈善组织的发展，慈善组织正变得越来越有活力。以往中国的官办慈善组织主要依靠行政手段募集资金，很少开展慈善教育活动，而近年来一些民间自发的慈善组织在培育慈善文化，开展富人慈善教育方面扮演了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例如，阳光文化基金会每年定期举办慈善家沙龙、中国和美国富人在慈善方面的交流与考察等活动，在改变中国富人的财富观念，增进富人的慈善意识方面效果显著；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媒体开始关注慈善，这对于中国慈善文化的培育和富人慈善意识的提升都有十分积极的作用。自2001年中国出现首份专门报道慈善的报纸以来，截止到2012年7月，中国已有10多家报纸、杂志专门宣传报道慈善相关的内容，例如《公益时报》、《慈善公益报》、《中国慈善家》、《中国财富》、《环球慈善》、《新慈善》等。一些主流的媒体也纷纷开辟慈善专栏。例如，《京华时报》的公益周刊、《北京青年报》的青公益周刊、《南方都市报》的公益周刊等。另外，中国的电视和新的网络传媒对慈善的宣传与报道也呈直线上升的趋势。例如，中央电视台的慈善“1+1”栏目，腾迅的公益网等。可以预计，随着慈善组织对富人的慈善教育、媒体的宣传报道不断深化，富人的财富观念与慈善意识也将不断提升。
　　四、结论
　　根据以上的分析，本文将中国富人的捐赠分成三个发展阶段，即1994年之前富人捐赠微乎其微的第一阶段、1995—2002年捐赠水平低且增长缓慢的第二阶段和2003年以来富人捐赠水平快速上升的第三阶段。而政府对慈善的态度、慈善相关的法律法规、中国经济的发展和富人财富的增长及一些重大历史事件是影响富人捐赠水平变化的重要原因。
　　随着中国政府对慈善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富人慈善意识的不断提升、富人财富的持续增长和慈善法律法规的不断完善，未来中国富人捐赠总量仍将不断提高，中国富人捐赠水平与发达国家富人捐赠水平的差异也将不断缩小。
　　
　　［参考文献］
　　［Refer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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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ina CITIC Bank and the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China Private Banking Development Report 2012. http://news.cq.soufun.com/2012-07-24/8166970 all.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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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ng Guosheng. Individual Donation is the Cornerstone of the Development of Charity. Academic Journal of Zhongzhou, 20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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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杨团，葛道顺主编. 中国慈善发展报告2009［R］. 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9.
　　Yang Tuan , Ge Daoshun. The Annual Report on China’s Philanthropy Development 2009. Beijing: Social Sciences Academic Press, 2009.
　　［8］胡鞍钢等. 2030中国——迈向共同富裕［M］. 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1.
　　Hu Angang. China in 2030-Towards Common Prosperity. Beijing:China Renmin University Press, 2011.
　　［9］Julius Baer. Wealth Report: Asia ［EB/OL］．http://www.juliusbaer.asia/htm/1469/hans/News-Archive.htm?Article=42096。
　　（作者：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创新与社会责任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北京100084）

The Level of Donations From Wealthy People in China and the Reasons for the Changes

Deng Guosheng

　　［Abstract］Based on the existing data, donations from the rich in China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developmental stages that serve as a foundation for our analysis of the reasons for the changes in the level of donations. It is believed that the main reasons behind the changes in giving by the rich in China include the government’s attitude towards philanthropy, the laws and regulations in the realm of philanthropy, the growth in wealth among the rich, and major historical events. Finally, through an analysis of these influencing factors, we offer predictions regarding the future trends of giving among the rich in China.
　　［Key words］philanthropy，wealthy people donation，charity organizations
　　［Author］Deng Guosheng is Professor at School of Public Policy & Manage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4